梁雨
时下中国画与世界的交流越发频繁,并在各种艺术语言形式层面进行着探索与尝试,拓展出了多种“创新形态”,同时也模糊了对经典中国画的基本认知,最明显的就是导致中国画“写性”①内核的丢失。毋庸置疑,不论中国画如何发展,其画种语言属性应该得到最大限度的凸显和张扬——中国画艺术研究的学术价值和历史意义所在。我认为现在的中国画艺术研究有以下四角度值得关注:
一、关注作品本身。当前繁荣的美术学研究现状,得益于多学科交叉的研究方法,为中国画艺术研究提供了更为广阔的路径。一直以来中国画艺术研究领域过于注重“精神性”,侧重于作品背后的探讨和演绎,远大于对作品本身的关注。作品本身,既是画学研究最为直观的图像信息——以图说史,也是艺术语言演进的脉络图谱——看图说画。“美术史无论如何还是作品的历史”②;二、注重语言研究。“艺术语言是艺术本体的基础结构”③,因此在面对中国画自身的特性,如何深化语言本体的“结构性”研究,一改“类编式”“陈述性”的现状,值得深思。“六法”作为贯穿整个中国画艺术语言发展的准则,不同时期的不同个体,均对其有着不同层面的“法”“理”延展和不同“形态”的语言生发。当我们面对传统中大量“感悟式”“文学性”的画学文本,如果能结合作品本身,从中筛选、梳理、构建出与“六法”相对应,且具有逻辑关系的画学语言学理体系,应大有文章可做;三、构建语言的学理。构建学理体系,真正切入到一点一色、一笔一画的“法”“理”分析,通过层层剥离来审视个体与整体、纵向与横向的艺术语言脉络,明确逻辑关系,用“微距式”解构作品的基础结构。“技法是绘画的本身,这就是所谓的就画论画,由这项基点上得到的结论应该直接而可靠。”④以个性化艺术语言不同阶段的构建为经线,以不同历史时期的艺术语言演进为纬线,“以小观大”“就画论画”,既有如显微镜般的细微深入,也有如望远镜般的宽广视域,这些都有利于推动中国画艺术语言史的研究;四、发掘经典的价值。研究经典的目的,是对经典进行深入挖掘和重新解读,以经典为标尺进行个性化艺术语言的探索和参照,形成与之对应的新经典。“写性”既是中国画艺术语言发展的“源”动力,也是其所特有的绘画性的核心要素,“写”与形、笔、墨、色之间所形成的经典技术参数,既有共性的“写”,也有个性化的“写”。针对此点展开的研究,应立足于经典作品、经典语言进行系统而深入的剖析,集中揭示经典作品艺术语言形态的生成、发展、完善以及延展的内在规律。
“融合”是“碰撞”之后的必然趋势,“和而不同”才是“融合”下的“共赢”。
[1]周京新.江苏省美术馆专业创作与研究系列——周京新[M].南京:江苏文艺凤凰出版社,2016.
[2]石守谦.风格与世变[M].北京:北京大学出版社,2011.
[3][美]苏珊•朗格.艺术问题[M].滕守尧\朱疆源译.北京: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,1983.
[4]李霖灿.中国名画研究[M].杭州:浙江大学出版社,2014.
注:全文曾以《中国画艺术研究应彰显经典的“写性”价值》发表于2020.10《美术观察》